“很难。”
  辛可云叹了口气。
  “而且现在江娅那边已经让工厂加班生产面膜了，还美其名曰是添加了新成分的升级版洋甘菊舒缓面膜，实际上她只是把我的配方拿去抄了，再添加几个无关紧要的成分进去，就当成是自己的全新研发。”
  “而这个面膜一直是公司的王牌，按照我们研发部现有的水平，很难再超越了。”
  “等到丽可药妆把新款面膜上市，我们的这款王牌产品的销售额很定会大幅度缩减，因为江娅为了搞垮我们，还特意压缩了成本，据说他们的定价要比我们便宜一倍。”
  “一倍？”
  韩玥微微皱了皱眉。
  虽然药妆行业的利润很大，但是价格低了一倍，也着实有些夸张了。
  再加上后续宣传推广已经进商场的各种费用，丽可药妆也赚不到钱，这可谓是损人不利己了。
  “江娅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
  辛可云愤愤然说道。
  “大学的时候，就因为一次校花评选我打败了她，之后她就处处和我作对。”
  “我申请全额奖学金，她也要申请。”
  “我看上的男人，她也要追。”
  “毕业之后，我开和云方制药，她根本就不是化学专业出身，却借着家里的人脉也开了一个药妆公司。”
  “这次我敢保证，她绝对是蓄谋已久了！”
  “韩玥，我和我老公也没指着这家公司赚钱，但是它怎么说也是我的心血，并且当成礼物送给你的，现在江水市的药妆行业被江娅那个疯女人搅得乌烟瘴气，以后云方制药的发展，就会很艰难了。”
  辛可云觉得对不起韩玥，而且就这么被江娅摆了一道，她也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赔钱的，这次造成的损失，我用自己的私房钱不给你！”
  “韩小姐，我现在就把那个钟俊涛找出来！”
  梁海南站在一旁也听明白了，只要找出泄露秘方的人，至少到法院那边就有证据能证明是丽可药妆盗取商业机密了。
  “你可以派人去找。”
  韩玥点了点头。
  “不过你们很难找到他，泄露商业机密是要坐牢的，他现在肯定是拿了钱躲起来了。”
  华夏这么大，要找一个存心躲起来的人谈何容易？
  更何况，钟俊涛如果趁乱出国，那更不可能找得到。
  “而且，就算是把丽可药妆告上法庭，前期取证再加上排期庭审都需要时间，最少半年，多的话几年都没有结果，到时候就算是法院判云方制药胜诉，之前的损失也无法弥补了。”
  辛可云忧心忡忡地说道。
  “告当然还是要告，不过同时必须要再想别的办法。”
  韩玥思考了一会儿，问辛可云。
  “如果现在有配方，你们需要多久能够生产出新产品？”
  “前期临床试验，在加上批量生产，应该是能赶上下一个季度的新产品发布的。”
  辛可云叹了口气。
  “不过配方需要反复试验，除非是非常成熟并且足够和之前的配方相比的方子才行。”
  “针对易过敏皮肤的舒缓产品我倒是可以给你写一个配方。”
  韩玥对药理非常熟悉，这样的药方搭配对她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
  “你说能写一个？”
  辛可云有些惊讶。
  虽然她知道韩玥医术了得，但配方这种东西，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写的啊。
  “一个方子够么？”
  韩玥已经拿了纸和笔，开始斟酌中草药的用量了。
  “这个……”
  也正因为是韩玥，所以辛可云才强忍着没有吐槽。
  她公司想要研发出一个成熟的配方可能需要一两年甚至更久，而且这个配方也不一定就能做成产品头发市场。
  而韩玥的语气太轻松了，甚至让她有种在过家家的感觉。
  “写好了。”
  就在辛可云纠结着怎么用不伤人的语言来委婉地告诉韩玥这事没那么简单的时候，韩玥已经把一张配方递到了她的面前。
  “……”
  辛可云现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只能随手把配方夹在了自己的文件夹里，敷衍道。
  “等我回去研究一下。”
  辛可云这次过来是想看韩玥能不能想出好办法的，因为她之前一直觉得韩玥拥有着于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但是现在看来，她还真的只是孩子啊，除了医术高超之外，根本不懂商场上的运作。
  辛可云带着一张被自己认为毫无用处的药方失望地走了。
  韩玥看得出辛可云对自己写的药方的嫌弃，不过她也并没有和对方解释什么。
  等辛可云走后，韩玥带季晓雯参观了士林堂。
  季晓雯一直很自责，尤其是发现韩玥没有责怪她之后，更是羞愧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别难过了，在商场上这是很常见的。”
  韩玥安慰道。
  “除了你确认能信得过的人之外，切记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嗯？”
  季晓雯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
  “行了，去洗洗脸，等一会儿这边收工，我带你去吃烧烤。”
  “好！”
  季晓雯勉强露出意思笑容，然后到洗手间去洗脸。
  她虽然还分辨不出来到底谁是不能轻信的人，但至少知道一点，无论发生什么，韩玥都是她最先能去信任的存在。
  ……
  辛可云从士林堂出来之后，开车回到了云方制药。
  此时，在高层的会议室里，研发部门的主要人员，以及其他的各个股东们正在激烈地讨论着各种对策。
  等到辛可云进来，刚才那样热闹的气氛却是顷刻间荡然无存。
  那些高层们一个个都低着头，像是生怕被辛可云提问一样。
  “你们也商量这么久了，能拿出一个成熟的善后方案么？”
  辛可云把文件夹摔在桌子上，沉声问道。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怎么都不说话？”
  辛可云见那些高层一个个低着头，更生气了。
  “我平时给你们高出其他公司的薪酬待遇，可不是白养你们的，今天如果你们不能拿出一个让我满意的方案，就全部去另谋高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