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韩玥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
  唐芊芊恍惚地上了台，主持人的赞美和夸奖对于她来说更像是噪音。
  台下的目光对她来说都像是一种煎熬。
  此时的她并不是胜利者，在那些宾客们看热闹的眼神之中，她更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这回她大概要安分一段时间了。”
  傅烨淡淡笑了笑。
  “你是不是黑进了她的账户，早就知道她有多少钱？”
  “当然。”
  韩玥同样对傅烨抱以微笑。
  “这对我来说，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这对她的打击还不是最大的。”
  傅烨又抬眸扫了一眼唐芊芊，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过还是明天再把这条‘翡冷翠之夜’是赝品的消息公之于众吧。”
  拍卖会又拍卖会的规矩，一旦客人拍下了拍品，就默认已经自行鉴定过拍品的真伪，等到交易过后再想要去找拍卖会负责，是不行的。
  “那就由你来公布吧。”
  韩玥起身外头，对傅烨伸出手。
  “现在要不要陪我去吃个夜宵？”
  ……
  江水市有一条著名的小吃街，这条小吃街只在傍晚营业，然后凌晨三四点钟打烊，算是夜市一条街。
  韩玥对这条街上的一家小龙虾店铺情有独钟，并且已经带季晓雯和秋紫萱来过了。
  傅烨不太习惯这种还要自己动手剥壳的食物，一只手拿着筷子，试图单手去拧小龙虾的头，动作相当笨拙。
  韩玥已经吃了一半，最后只在看不下去，主动给他剥了几只，并且收获了傅烨感动又充满爱意的眼神。
  “小龙虾就要自己剥才有意思。”
  韩玥又拿起一只，给傅烨做示范。
  傅烨有样学样，不过动作依旧不熟练，以至于他们吃完夜宵，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就在傅烨打算送韩玥回去的时候，韩玥忽然想到了什么，和他说道。
  “我记得张飞名下的酒吧就在这附近吧？”
  所谓的酒吧，其实就是地下势力的聚集地。
  张飞和地下势力的联系密切，除了在九承集团之外，自然还会有自己的据点。
  “你找他有事？”
  “可以顺便过去看看。”
  韩玥很久没有和张飞联系了，之前卫泽的事就是他先发现的，所以想去和张飞当面谈谈，看看关于那个神秘的幕后组织，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好，我们开车过去，也不远。”
  十分钟之后，傅烨开车带韩玥来到了张飞酒吧的附近。
  “是这边么？”
  “应该是。”
  韩玥没有来过这边，于是拿出手机给张飞打了通电话。
  但是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对方都没有接。
  “才十一点多，他不会睡这么早的。”
  张飞有公寓在酒吧附近，平时都住在那里，所以就算是张飞今晚不在酒吧，她也能找到他。
  不过她接连又给张飞打了两通电话，也都没有人接。
  “等等！”
  韩玥看到了前面的一家工业风装修的酒吧，对傅烨说道。
  “应该是这里。”
  他们两人把车停在酒吧门口，走了进去。
  这个时间段正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他们一进去，就从里面扑过来一阵音浪。
  韩玥有些讨厌这种吵闹的节奏，她微微蹙眉，快步地走到了吧台，扬声问道。
  “你们老板在么？”
  “你谁啊？”
  吧台里面的调酒师十分警惕地盯着韩玥。
  “诶？这不是韩小姐么？”
  这时候，有个黄毛从酒吧后面的休息室走了出来，他是一直跟在张飞身边的人，自然认得韩玥。
  “你老大呢？”
  韩玥又问道。
  “我也觉得奇怪，半个小时之前，我跟老大通电话，突然他那边就没信号了，我再打电话他也不接，我正要到他公寓看看呢！”
  “我们跟你一起去。”
  韩玥和傅烨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张飞早年的时候也算是在道上混的，应该不至于这么容易出事。
  但这么久不接电话，这行为确实令人迷惑。
  “好，我们从后门走……”
  黄毛和调酒师打了声招呼，就带着韩玥和傅烨两个人从酒吧的后巷离开。
  两条街之外，是一排高档公寓。
  张飞的公寓就在最后一栋的顶层。
  黄毛轻车熟路，很快就带着韩玥和傅烨走进了最后一栋公寓的电梯。
  期间，他们依旧每隔几分钟给张飞打一次电话，张飞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等到电梯到达顶层，声控灯亮起，傅烨走出电梯之后，突然就挡住了去路。
  “有情况。”
  整个走廊很安静，但是傅烨和韩玥两个人敏锐的直接都察觉到了不正常。
  “怎么了？”
  黄毛不明所以，还打算继续往前走。
  “附近有杀气。”
  韩玥知道和他解释他也不懂，于是又道。
  “你现在下楼，把你能调过来的人都叫来在楼下集合，不要惊动官方。”
  “到底是怎么了啊？”
  黄毛一头雾水。
  “你老大应该出事了。”
  “什么？”
  黄毛一惊，瞪大了眼睛。
  “韩小姐，你没开玩笑吧？”
  “你没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
  傅烨指着走廊里最后一间房间问道。
  “他的公寓是那间吧？”
  黄毛僵硬地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叫人！”
  “别轻举妄动，等我的安排！”
  韩玥直接拿过黄毛的手机，拨通了自己的电话之后又扔给了对方。
  然后放轻脚步，和傅烨一起向最后一间公寓靠近。
  黄毛知道事情严重，也不敢再耽搁，连电梯都不等了，匆匆地从逃生通道跑了下去。
  韩玥和傅烨两个人越靠近张飞的公寓，能够闻到的血腥味就越重。
  不过他们都判断张飞还活着，因为房间里还有其他的人在，而且不止一个。
  如果他们的目的只是杀人的话，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还停留在这里。
  短短几秒钟，傅烨已经来到了公寓的门口。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枚钥匙，然后左右转了转，隐约听到了一声“咔嚓”的开所声。
  不过这个声音就算是在寂静的黑暗之中，也可以忽略不计。
  傅烨开了门之后显示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动静之后，才轻手轻脚地把防盗门推开了一个一厘米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