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掺和(快穿) 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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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书呆 更新:2023-04-15 16:47 字数:6343
林淡垂眸倾听,状似认真,实则心如止水。这些人越是卖力地劝说,越是让她警觉。参加这档节目就能帮助白芷兰澄清负面新闻?那绝对是不存在的。凭她现在的状态,没给对方抹黑就算不错了。
“抱歉,我不能参加。”她再一次拒绝,语气坚定。
“我们会给演出费的。”制片人拿出了杀手锏:“二十万你看够吗?”
“抱歉。”林淡依然还是那句话。
“三十万?”制片人抬了抬价。
“抱歉,我现在很忙,没时间招待你们。”林淡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制片人不得不站起来,好声好气地说道:“林女士,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这是我的名片,你先收着,若是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你已经多久没见过白芷兰小姐了?参加这档节目,你就能找回丢失的女儿,难道你不愿意吗?”
如果原主还在,这句话定然会狠狠击中她的灵魂,让她一瞬间溃不成军。无论前方是不是竖满尖刀的陷阱,她都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哪怕最终会被扎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但林淡不是她,也理解不了她对女儿的爱,所以无动于衷地摇头:“不参加,谢谢。”
制片人不可思议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灰头土脸地走了。
林淡锁上院门,为自己熬了一锅白米粥,略喝了半碗,又煎了一碗治疗胃病的药,这便上床睡觉了。迷雾中,她看见一张苍老的脸,不断用口型说着“救救她、救救她”,然后领着她,朝迷雾的深处走去。
在光影的变幻中,林淡看完了一个人的一生,心中淤积着难以言喻的悲凉感。却原来这个人就是老去之后的原主,她的灵魂不知为何又回来了,带领她去预见未来。
她不像林淡那样意志坚定,思维清晰,当下就拒绝了制片人的邀请,反倒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她糟糕的形象果然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嘲笑,也为女儿带去许多难堪。她不会穿衣打扮,不会应酬说话,甚至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懂,唯一会的只是养花种草,但那有什么用?现在的观众一个比一个思想前卫,根本欣赏不了她的生活和职业。
节目播出几期后,观众对她的怜悯早已消磨干净,取而代之的是厌恶和反感。他们说她又老又丑,愚蠢笨拙,哪里配得上帅大叔白总?白总娶了刘曼妮才是正常的故事走向。他们拿她与别的明星父母做比较,然后大肆取笑她的老土和丑陋,连带的也去攻击白芷兰的出身。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在摄录当中,白芷兰的经纪人私底下找到原主,忧心忡忡地道:“林阿姨,您看兰兰最近忽然暴瘦,像不像吸了毒?她总把自己锁在家里,谁的电话都不接,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现在很担心她,却又不好去问,您是她的妈妈,要不您帮我问问吧?”
原主一听这话就急了,拍摄间隙找到白芷兰,盘问她是不是吸了毒。白芷兰脾气火爆,当即就与她争吵起来,场面弄得极度难堪。她们都以为麦克风已经关掉了,但其实并没有,于是这场私底下的争吵被播放在了网络上,引起了巨大的争议。
白芷兰口口声声否认自己吸毒,但她的经纪人不相信她,她的母亲也不相信她,而她忽然暴瘦的外在形象似乎也佐证了这项指控。网友开始抵制她的一切,节目组也火速解除了与她的合约,她从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一夜之间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她去医院验尿,但公众却不承认检测结果,并质疑她买通了医生。她的信誉被原主这个“好母亲”毁掉了,除了满地狼藉,什么都没剩下。
网络暴力接踵而来,将白芷兰钉死在了道德的耻辱柱上。终有一天,她自杀了,从高达三十九层的大楼一跃而下,享年二十岁。她就像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把自己葬在了风里。
她的黑料一项一项被白竹聘请的水军挖出来,什么私生活混乱、打架斗殴、霸凌同学……白家人连死都不愿意放过她,网友更是把一盆又一盆的脏水往她头上泼,说她死得好、死得不冤等等。但是,唯有收到女儿遗书的原主知道,她是干净的,她没吸毒,她只是与她的母亲一样,患上了抑郁症。
原主痛不欲生,然而一切都晚了,即便她公布了遗书,也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她也想跳楼自杀,可她正是害死女儿的罪魁祸首,又怎么有脸去黄泉之下与之见面?于是她只能每天守在女儿的坟墓前,喋喋不休地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妈妈错了……”
第240章 炮灰女配的妈3
林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里蓄满泪水,那种绝望到窒息的感觉还蒙在她的心上,让她久久无法回神。她明白,那是原主残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感情,她舍不得白芷兰,却又无颜去面对她,只好托了个梦,祈求林淡去拯救这个女孩。
林淡擦掉眼泪,把梦里哭湿的枕巾也换了,这才走进浴室,仔细打量镜子里的妇人。妇人今年刚满四十岁,年纪实在算不上老,却保养得非常糟糕,消瘦的脸颊和青黑的眼窝深深凹陷下去,乍一看竟有些像骷髅,皮肤粗糙蜡黄,头发干枯分叉,这是内分泌失调的症状。她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差到了极点,连林淡这种不在乎美丑的人看了都忍不住皱眉,更何况追求视觉享受的观众?
林淡原本已铁了心不拍摄这档综艺节目,但现在却不得不改变主意。既然拿了原主的身体,她就有义务去帮原主实现心愿,从此以后,拯救白芷兰就是她的责任。
但如何拯救,这又是一道难题。
在梦里,林淡已洞见一些阴谋,心里自然有了章程。白竹及其母亲刘曼妮也参加了这档综艺节目,而且配合得很好。母女俩一个娇俏可爱,一个优雅高贵,且都多才多艺、温柔善良,非常有观众缘。反观原主和白芷兰,两人总是在镜头前争吵,一个脾气火爆、口无遮拦,一个只知道狼狈地哭,什么事都不会干,吸睛是真的吸睛,烦人也是真的烦人。
观众打开电视机是来寻找轻松自在的,不是来承受负能量的,两个徘徊在绝望边缘的人如何为彼此取暖,又如何为大家带去快乐?也因此,节目播出之后,被冠上“小三”和“私生子”名号的刘曼妮母女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而白芷兰却迅速flop。
林淡有理由怀疑,节目组邀请原主去参加拍摄是刘曼妮母女的阴谋。她们无从洗白,只能让原主去给白芷兰抹黑,结果她们成功了。
若是想拯救白芷兰,林淡大可以拒绝拍摄,然后私底下去找她,但她遭受重创的事业和名誉该怎么办?正如那制片人所说——参加综艺节目是洗白一个艺人最快的方式。当然,他还隐去了另外一句话,那就是抹黑一个艺人,参加综艺节目同样也是最快的。
真实与虚假、讨喜与招黑,二者之间只存在极其微弱的差别,如何掌握好这个度,是林淡最应该注意的。她是一个讲究高效的人,既然下定决心要拯救白芷兰,自然会选择最为快捷的一种方式。机会就摆在眼前,她为何不参加?与其让未来发生不可控的改变,倒不如好好拍摄这档节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罢,她却也没急着给那个制片人打电话,而是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首先,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具身体的内在和外在调节到最佳状态,免得伤了观众的眼;其次,她必须把这栋木头房子好好修葺一下,免得叫观众看出原主的落魄。
调理倒是不难,她脑子里储存着无数医理和药理,论起保养,恐怕连宫廷御医都不是她的对手;修葺也只是小修,尽量保留房子的原貌,如此才会有意境。但难的是她没钱,原主的所有存款加起来还不到两万块,怎么购买药材和建材?
林淡思忖半晌,终是轻笑了一声。她没钱,但刘曼妮母女却有的是钱,她们自然会给她送来,何须着急?
…………
林淡该吃吃,该睡睡,也没有好好打理自己的外表。原主以前是怎么过的,她还怎么过,暂时不做任何改变。果然不到一周时间,制片人又亲自登门了,还是那套原话,希望她能参加《家里的熊孩子》的录制。
“抱歉,我什么都不懂,就是个花农,实在不想参加这种节目。”林淡连连摆手,态度坚决。
制片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都没能说服她,难免有些急了,拍板道:“这样吧,我们给你八十万的通告费,你看怎么样?”
林淡这些天也没闲着,利用手机全面了解了娱乐圈的现状,直接问道:“八十万是全部通告费还是一集通告费?”据她所知,大牌明星拍摄一集综艺节目能拿到最少八十万的通告费,一季十二集下来,少说也能赚九百六十万。保养要花钱,修房子也要花钱,林淡现在只想可劲儿地薅羊毛。
制片人:“……”
说好的什么都不懂呢?说好的只是个花农呢?这讹钱的手段可一点都不像不懂的样子啊!
他不由自主地朝旁边看去,与他同来的一名西装男立刻眨了眨眼,表示可以。
“全季八十万?”制片人试探道。
“价钱太低了,我不拍。”林淡站起身送客:“我还要去种花,不方便招待各位,你们可以走了。”
制片人有些火大,气冲冲地朝门口走去。西装男却代替他开口了:“一集八十万,我们同意了。”
林淡拿锄头的动作稍稍一停,继续追问:“能不能先付五百万定金?”
制片人努力吸气,以免自己原地爆炸。他从来没见过比林淡更刁钻的妇人!
西装男拿出手机发了一条讯息,又偷偷给林淡拍了一张照片。那边似乎很满意她现在的形象,很快便把定金打了过来。确认钱已到账,西装男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礼貌道:“可以先预付定金,但是你今天必须与我们签合同。”
林淡重新坐回原位,盘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开拍?”
“两个月之后。我们的节目现在还在申报阶段,明星嘉宾也没找齐,两个月只是预估,有可能会快一点,也有可能会慢一点。签了合同之后你绝对不能反悔,否则将赔付我们一大笔违约金。这是合同条款,你先看一下吧。”
林淡拿起合同一页一页认真翻看,每个字眼都扣死,免得掉入陷阱。所幸刘曼妮只是想引诱她上电视去出丑,倒也没罗列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违约金很高,足足有一个亿。这一点正中林淡下怀,她还担心两个月之后这些人看见全新的她会反悔。
“九百六十万是税前还是税后?”她指着其中一条内容问道。
西装男腮帮子微微一抽,像是在咬牙。制片人从鼻头喷出一股气,也不知是在嘲笑林淡见钱眼开还是在嘲笑刘曼妮舍本逐末。
“税后。”最终,西装男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那就把这条内容改详细一点,免得日后引发纷争。”林淡强势道。
“好的。”西装男唯唯诺诺地答应。
“附近没有复印店,没地方改合同,你们明天再来吧。”林淡拿起锄头送客。
西装男只好收回合同,满腹忧虑地走了。临来之前他向老板下了军令状,说一定会把林淡请去参加这档节目,林淡答应了,白芷兰那个小丫头再精明也会忍不住往陷阱里跳。
然而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林淡竟如此难搞。看容貌,她的确很落魄,但是看行事手段,她却比白鹏飞还要强横霸道,她一下命令,他就会忍不住听从,简直比狗还听话。
西装男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根于自己产生了错觉。离开那栋散发着霉味的木头房子后,制片人立刻声明:“这九百六十万演出费,我们栏目组一个子儿都不会出。”
“那当然,白先生说一切费用都包在他身上,他还会额外给栏目组投资两千万。”西装男连忙承诺。
“那就好。你们斗归斗,但绝对不能毁了我们的节目。要知道,这可是安先生第一次投资拍摄真人秀,白竹要是还想在娱乐圈里混,就别搞什么幺蛾子。”制片人警告道。
“您放心,我们小姐有分寸,在节目里,她不会对白芷兰做些什。您想想看,我们小姐和夫人,还有林淡和白芷兰,都是最近的热门人物,且身上极具争议,能同时邀请到她们四个人做常驻嘉宾,这档节目不等播出就自带热度,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西装男分析道。
“那倒也是。一对母女是豪门,一对母女是农门,还有原配和小三之争,这可比《变形记》狗血多了。现在的观众就喜欢这种豪门恩怨、爱恨情仇的桥段,收视率应该不会太差。宣传的时候我们可以着重提一提这两对母女,应该能博取不少眼球。”
“请您尽管安排,我家小姐、夫人一定配合你们的宣传。对了,听说安先生会亲自出演这档综艺,消息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这毕竟是他投资的第一档综艺,总要帮着预热一下。”
“那配合他拍摄的长辈是?”
“是安先生的姑姑安重樱老师。”
西装男惊呼道:“安重樱老师不是已经息影很多年了吗?她真的会来?”
“当然,我们这边都拿到合同了。”制片人傲然地点头。若不是白鹏飞横插一脚,凭他们这档节目的逼格,何须巴巴地去请一个农妇?
西装男十分高兴,立刻就把消息传给了老板,好让自家小姐提前高兴高兴。有安先生在,这档节目绝对会爆火。
第241章 炮灰女配的妈4
林淡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西装男果然送来了一张银行卡,敦促她尽快签了合同。把这些人送走之后,林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径直去了村长家。
“小林啊,你怎么来了?”一名胖乎乎的老妇人满脸愁容地走进客厅。
“朱大婶好,村长在家吗?”林淡礼貌地询问。
“在呢,不过你能不能改天来找啊?他那老寒腿又犯了,这会儿疼得下不了地。”提及丈夫,朱大婶哀声叹气的,忽然眼睛一亮,说道:“小林啊,我记得我家老周犯病的时候,你爸给过他一种偏方,挺有用的,你家还有吗?”
“什么偏方?”林淡立刻搜寻原主的记忆,却发现林父根本不懂医术。
“就是那种狗皮膏药啊,味道臭臭的,像放烂了的橘子皮。我家老周说可有效了!”朱大婶描述道。
林淡没有找到这方面的记忆,却并未拆林父的台。他手里有几本古书,想来应该是从书里看到的不伦不类的药方,拿出去卖弄了。如果那狗皮膏药真的有效,朱大婶不至于现在才想起来,这是急病乱投医了。
所幸林淡脑子里存储着无数医学方面的知识,有中医药理,也有西医药理,甚至还有更为超前的基因改造技术,只不知这些东西都是她从哪儿学来的。找不回记忆,她也不再纠结,当即说道:“朱大婶,我跟我爸偷学了几手医术,干脆我帮周大叔看看吧。”
“你也懂医?欸,那可太好了!我带我们老周去省城的大医院看病,那里的医生都拿他的老寒腿没有办法。我跟你说,西医真的没啥子用,老寒腿这种病还是得看中医。但现在靠谱的中医实在是太少了,我看你爸倒是有几分真本事,就是去得太早。”朱大婶说到这里面色一滞,忍不住偷瞄了林淡一眼,生怕她触景伤情。
林淡却只是苦涩一笑,并不像原主那般仓惶跑开。
朱大婶顿时放下心来,把林淡领入内间说道:“你看,我家老周的膝盖肿得比馒头还大,睡觉的时候必须曲着腿,不然会痛得叫起来。他都整整三天没合过眼了,这病不发作的时候还好,一发作起来简直折磨死人!”
村长勉强睁开眼睛,气息奄奄地冲林淡打招呼,竟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林淡掀开他的裤腿看了看,颔首道:“情况不是很严重,我替他扎几针就好。我回家去拿艾灸,很快就回来。”话音刚落,她就已经跨出房门匆匆走了。
村长勉力问道:“小林怎么来了?她哪儿懂什么医术!”
“我也不知道她干什么来了,我还没问呢。她怎么会不懂医术?老林天天在家教她,老林懂的她肯定懂。你这腿医院都没办法治,咱们还是用土方子治一治吧。”
村长是见过世面的人,叹息道:“老林他懂个屁,他那是随便做几张狗皮膏药糊弄我呢!贴了他的药,我皮肤都被烫坏了一层!”
“那他问你的时候,你咋说特别有效?”
“我那不是怕他又给我做吗?老林是个爱面子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看上白鹏飞那个畜生。”村长长长叹了一口气。
朱大婶也跟着露出愁容。两人正谈论着那些陈年旧事,林淡拿着几根艾灸回来了,吩咐道:“周叔,您把上衣脱了,侧躺着,我给您扎几针就好。”
人都来了,而且还拿着工具,村长怎么着也得给林淡几分面子,于是依言而行。朱大婶倒是想反悔,几次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淡对两人的抗拒仿佛全无察觉,心无旁骛地用艾灸炙烤着老人的肾俞、命门、环跳、关元等穴,先从背部开始,慢慢灸到胸腹部,从上至下,有条不紊,然后才灸腿部的几个穴,将冒着淡烟的艾条在肿胀处熏蒸了一会儿,用镊子掐灭。
“行了,不出十分钟,疼痛应该会大有缓解。”她放下工具,习惯性地翻了翻掌心,试图召唤出水流洗清手指,然后愣住了。
难道我是从魔法世界来的?刚冒出这个想法,她自己倒先摇头失笑,然后认命地跑到门外,用井水洗手。
朱大婶半信半疑地道谢,随后询问道:“对了小林,你找我家老周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