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停在这里吧。”
  “是。”助理应声，随后又问道，“那我还需要在这里等吗？”
  “不用等，先走吧。”姜黎看向一旁的少女，她已经自顾自地下车了。姜黎面容冷淡，顺着助理帮开的门也下了车。
  这是本地一家很出名的进口超市。超市人很少，或许是因为这个时间点前来买东西的人很少。姜墨走在前面不管身后的人，自顾自地推着购物车到处闲逛。随后，车内突然多了一只手放了一零食进来。
  “不要这个吗？”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旁边，指节分明的手又停留在一个货架上的一个零食上。
  姜墨垂眸没看他，轻言轻语地反而自顾自垂头丧气起来道：“哥，我果然还是太莽撞了是不是。”
  姜黎放下零食，顺势将少女推着的推车转到自己这边来。
  “不会。”姜黎声音低沉，看着少女低着的小脑袋，薄唇紧抿，忍住了伸手揉上那颗毛茸茸的头的欲望，“但是阿墨，停下你的调查，我不想再看到你也有危险。”
  我也是。
  姜墨这样想着，重重点了点头“嗯”的一声答应下来，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她知道，自从父母车祸后，姜黎陷入的那种摇摇欲坠不能放松警惕的心情。从小到大，和姜黎呆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甚至不如顾彦呆在自己身边的时间长，现在这样能每天见到姜黎的日子更是难得，她很珍惜，也很害怕这样的生活一戳就破，陷入这种不安的境地，姜墨只想到底怎么帮忙才能结束长久以来的惴惴不安。
  恰巧，姜墨内心想到顾彦，姜黎也问起了关于顾彦的事情。
  “说起这个，我在国外那段时间，总会听你说起一位邻居。是下午送你回来那位吗？”姜黎的语气带着几丝漫不经心。
  姜黎一惊，心想这人什么时候看见的，那自己还装丧气模样跟姜黎说自己失恋了岂不是立不住了。
  “啊……对。你看到了？”
  姜黎不置可否，视线仍看向前方，点了点头道：“我记得，那时候电话里你跟我吵架，说干脆认他为亲哥哥好了。”
  明明是很淡然没有明显起伏的语气，姜墨却听出了几分不满，不禁弯着眉眼笑了起来回应道：“那时候可真是傻。”姜墨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哥哥怎么会被替代？”
  “你和他……关系很好？”姜黎这时候看了过来，随手拿了货架上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商品进购物车，边问道。
  上了床的关系，还能不好吗。
  姜墨暗自腹诽，随即点了点头：“他……人很好。”
  虽然不知道自己对顾彦是否有男女之情，但是姜墨心里很清楚，顾彦对她而言，绝对不仅仅是一名玩伴那么简单。
  “顾氏集团？”姜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到顾彦家的公司。
  姜墨点了点头，补充道:“是顾彦他们家的。”
  像是想到什么脑洞似的，姜墨突然将自己家和顾氏比较起来:“哥，如果你的公司跟顾氏一比，那到底是谁厉害。”
  哪知道姜黎只是看了她一眼。
  “笨蛋。”
  突然被骂的姜墨一脸不服气：“所以？”
  “小门小户，不敢高攀。”姜黎语气不紧不慢，像是在暗示什么，不过话语虽然在自贬，但语气却透露出自信和十足的底气，“新上去的企业单论市值当然有资格和老牌企业一较高下，但从老牌企业盘踞本地多年，势力错综复杂，也没有那么轻易被比下去。”
  姜墨觉得自己问了个没劲透的问题，不过姜黎还是配合自己回答了，不由得很满足。
  突然想起那场被避过的车祸，姜墨又有些讷讷道：“那，那群人还能脱离本地势力，来制造今天这场车祸，岂不是很厉害。我们会很危险吗？”
  姜黎看向一脸自责的少女，不禁伸出手顺了顺姜墨的头发：“他们没那个实力。想光明正大制造车祸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了，他们只是想借众人的眼睛一箭双雕，既解决掉我们这个后患，又能摆脱嫌疑罢了，今天只是强弩之末不得已想出来的下策而已。”
  “强弩之末？”姜墨不解地问道。
  姜黎目光柔和地看向一旁的少女，神色一脸坚定：“阿墨，无论如何我都保护好你。”
  姜墨点了点头，也被这语气传染，微微笑了笑，跟着男人的步伐继续往前逛。
  姜墨的记忆里，爸妈出事还是姜黎回国没多久的事情，并且还是在隔壁J市的一个偏僻之地的一辆车上出事。
  姜墨也是偷偷听到姜黎和人讨论才知道这背后的不对劲，可是线索被抹去的很果断，这几年迟迟没有结果，甚至是肇事车主也因被判精神疾病而缓刑释放。
  姜黎说强弩之末，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调查电话打草惊蛇，他们开始害怕了吗？
  或许，沿着那个人偷偷调查下去，可以顺藤摸瓜？
  姜墨捻着下巴，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姜黎却被她这沉思的模样逗得勾了勾唇，然后姜墨就察觉自己的头被轻轻地敲了一下，她不满地捂住脑袋瞪着姜黎抗议，姜黎正了正脸色，不沉不稳地继续向前走并叫姜墨跟上：
  “走了。”
  所有危险的事情，就让哥哥挡在你前面吧，阿墨。